「其实我哋要喺呢个社会制造改变,系件非常孤独同逆流慨事,应该系九死一生,又或者十死无生。」社会企业Green Monday联合创办人杨大伟(David)茹素至今已有十七年,有多重身份的他谈起孤独,则有份外深的感受。由十多年前从美国回港,走进满是公公婆婆的素食馆,David笑指经常需为自己解画:「我当时二十六岁,系全场最后生个位,上一辈慨食客会问我点解咁年轻就食素,系咪受咗咩打击或是准备出家。」对比外国的素食餐厅早有不同类型,更设有时尚的果汁酒吧;香港发展明显较单一,对素食文化者的认知亦偏传统。
孤独的感觉非一时一刻,也不单在一个层面;社会企业Green Monday由2012年成立至今,确在走逆流的路。David坦言由鼓励大家至少每周一天素食,至开设集合超市及餐厅于一身的绿色素食生活馆Green Common;到成立创投基金Green Monday Ventures,主力投资跟绿色及食品科技相关的初创企业,此路走得并不容易。父亲虽是旭日集团创办人杨洪,但David没因此受到特别优待;从商背景反之让其明白到:「创业系带有一种浪漫,但亦要平衡理想同实际。」这比单纯的银弹支持,来得更重要。
七十六亿人的绿色商机
「全世界有八成抗生素都唔系俾人食,而系俾动物食,原因系动物于环境度狭窄及恶劣慨农场内,病系无可避免。」David说话温柔,语速适中;却绝不会予人说教感觉,提出的理据均有数字支持,无比实在。最重要的,他除了是一名素食文化者,亦是一名创业家,在商言商下他指出以植物为本(Plant-based)的食品非狭义得只有素食者市场,「一只鸡要短期内生得咁重咁大只、一只牛要提供无数牛奶,大家开始明白到当中系涉及几多荷尔蒙同激素。」部分人认为人类吃肉只是体现大自然的食物链关系,但今时今日吃进肚的或是慢性毒药,这不单再只是农场传出残忍虐待动物、应减少杀生的道德问题,而是关乎人类健康的贴身危机。
两个月前的台风「山竹」为港人带来各种第一身体验:塌树处处、玻璃落地开花及在大厦内感到地动山摇。随着全球暖化加剧,超强台风近年出现得越来越频密;再多的千言万语,亦不及人们亲历其中实在。David形容地球正在生病,人们亦逐渐意识到其严重性:「人类年长同患病,自然需要同医疗相关慨事物;其实环保就系地球慨医疗。」地球入厂,七十六亿人要改变自救,庞大商机因而伴随危机而生。
创亚洲餐单迎合本土口味
「香港同亚洲地区慨大众对社会改变相对无咁积极,商人就更加系,会问有无前科同成功个案。」其实在外国,研发及推出肉类替代品早成新潮流;如来自美国的植物肉Beyond Meat获微软公司创办人比尔盖兹(Bill Gates),以及奥斯卡影帝里安纳度狄卡比奥(Leonardo DiCaprio)等名人投资。David作为香港的先行者,就紧贴脚步,说服曾表明不会销售到外地的Beyond Meat引入香港;成功让Green Common成为美国以外首个引进纯素汉堡肉Beyond Burger的地方。
根据美国市场研究Research And Markets显示,2018年全球肉类替代品市场规模将达46.3亿美元(约362亿港元),预计到2023年能达63亿美元(约493亿港元),其中亚太地区将是增长最快的市场。为进一步迎合本港市场,David早前更推出自家研发的植物新猪肉Omnipork,「我哋会将呢啲新产品演变成同香港人及亚洲人有感情慨食物。」Green Common充份利用煮法繁多的新猪肉,推出不少本土特色食物。跟真猪肉相比,主要由豌豆、非基因大豆、冬菇及米而成的新猪肉Omnipork有更多的铁质、钙质及膳食纤维;记者曾亲尝由其煮成的担担面,发现肉质几可乱真,肥瘦肉分明,口感实用及饱肚。在饮品方面,David也有对准港人需要及口味,「有好多亚洲人都有乳糖不耐症(Lactose Intolerance),对乳糖敏感,饮完其实会肚痛去厕所,而加其实有好多替代牛奶慨选择。」而餐厅提供的港式奶茶正是以燕麦奶取代牛奶,香味绝不输蚀,而且营养价值亦高。
定价贴市入货具策略
餐厅食物款式众多,皇牌产品Beyond Burger单售七十八元,而港女至爱的All Day Breakfast亦只售七十二元,定价普偏贴近一般餐厅。访问于中环分店进行,记者观察到午市时间,餐厅接近爆场,也有不少人早已留位。David指:「其实真真正正以植物为本慨食物系唔应该贵过肉类,因为减去咗成个范畴;以前种很多植物喂牛喂猪,现时将整个介面减去,直接俾人食。 」素食价格以往比普通食物贵,大概因为入货量少,平均成本因而较高;David对此已有长远对策:「有机会的话会尽量于台湾及东南亚等相对较近慨地区生产及入货,运费成本就会减少。而逐步增加货量,自然规模经济(Economy of scale)都会变好。」Green Common中现有40%为亚洲地区产品,其预料三年后将可增加至60%。
颠覆传统超市模式
平衡理想与实际,知易行难;Green Common目前有六间分店,分布在尖沙咀、旺角及湾仔等旺区,租金绝对不菲,David坦承:「我哋会同业主讲,希望渠哋将我看待成一位拍档而非租客,作为一间公司,同我哋合作其实符合企业社会责任(Environmental and social governance ),而同时我有信心为呢批商场带嚟新慨顾客群,达至双赢。」他笑指将军澳中心最近就分享,说Green Common进驻后多了名人、外国人以及出家人进出商场。
而Green Common的超市部亦满布林林总总的小品牌产品,如新生精神康复会所推出的有机豆浆「正豆」,令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。David解释:「呢类货品要喺大型超市上架系好难,其一超市会要求渠哋提供销量报告(track record),细品牌或新产品根本无,其二就系超市会征收上架费及推广费等,规模较小慨公司唔会负担到。」反之他的团队却很喜欢搜罗更种新产品,更以零上架费作招徕,他自信地说:「我哋要成长,细品牌慨产品都要成长,如果消费者试过系钟意慨,我唔相信会无市场。」
转载自壹周刊 素食文化